10
我站在遗照前,蒋少煊的照片摆在桌子中央,他的笑容依旧温暖,
那双曾经深情注视我的眼睛,现在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黑白。
旁边摆放着几束已经枯萎的花,还有几盘贡品,似乎是他父母早些时候摆放的。
我缓缓蹲下,手指轻轻拂去桌面上的一层薄灰,看着他遗像旁的一盏小油灯。
灯火摇曳不定,像是随时都会熄灭。
“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,
“为什么让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抛弃了我?”
蒋少煊的母亲站在不远处,眼中蓄满泪水,泣不成声地答道:
“潇芷,我们没办法,那是少煊自己的决定。
他不希望你知道他生病了,更不想你因此受到伤害。”
“所以,你们就故意疏远我,冷淡我,让我以为,他彻底不再需要我了?”
蒋少煊的父亲叹了一口气,神情黯然:
“少煊说过,他宁愿你恨他,也不愿意你为他背负这份痛苦。
那时候,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。”
我缓缓站起身,伸手抚摸着那张冷冰冰的相框:“我早就知道他病了。”
蒋少煊的父母齐齐愣住,惊讶地看着我。
“那次,我看到了他的诊断报告。”
“但我没有问他。
我知道他不愿意说,我以为只要等他自己开口就好。
我尊重他的选择。”
那盏油灯的火苗也随着我话音的落下微微一颤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有些发颤:
“可是,哪怕他病了,我也不会离开他......
他为什么不告诉我,为什么连最后的告别都不愿意给我?”
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决堤,我无法控制地哭出声来,
手指紧紧抓着那张相框,身体不住地颤抖。
蒋少煊的母亲急忙上前,轻轻扶住我,声音哽咽:
“潇芷,我们以为这样做能让你走出来,让你不再为他伤心。”
“可是,我根本不在乎!”
我猛地转过头,眼泪模糊了视线,
“我根本不在乎他病了,我只想陪着他,哪怕最后的日子也好。
可是现在,现在什么都没有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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